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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5章 格物谈(2 / 3)

以此书,载以自己‘行万里路,记万象物,著万字言,明万事理’之心,乃凭旁支证圣言,以小径通大道也。”

这段话实际上便是秦刚这些天来的思考总结。

他是来自于科学昌明的后世,自然可以轻松掌握历经数代科学巨匠的思想成果,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可以在这个时代简单碾压所有人。

在秦家庄睡足轩里的有限书籍中,他已经惊叹于宋代儒者对于宇宙观、世界观的认知深度,他们已经开始用着独特的语言与思维方式,开始细致地剖析这个世界万物之间的原理与联系。

所以,也正是因为如此,这个时代才会诞生像沈括这样的科学大家,以及他笔下所出的这部《梦溪笔谈》。

由是,这也给予了秦刚以极好的机会,站在他们的这些研究基础上,开始考虑,将那些来自于后世未来的一些发明成果,可以无形地融入进去,以逐渐形成更加浅显与实际的经世致用之说。

这里自然包括已经推出了腌蛋、孵鸭、水泥、牛痘等物。

毕竟,真正扼杀文明的,不会是未知的迷茫,而只会是无法理解的恐惧。

秦刚与乔襄文的交谈越发地深入,一旁的邹放就越发地感慨:这次把这两个人拉到一起,是做对了。

虽然听得两人的一些言论想法,有一点点如坠云雾之中的感觉,但又总是觉得云散之处,便是可以明析一切的真理显现的可能,邹放更有着那种的期待。

乔襄文此时却还有一个疑问:“听秦小友此番之言,似乎对《梦溪笔谈》此书颇有研究?”

秦刚只能随口编说:“梦溪丈人此书也是汇集其个人多年所得,所以之前也曾有一些零散手稿在外流传。小弟立志于研究‘格物致知’,有幸曾看得一二,也是从中得到了许多对于格物一学的各种助力与启发。”

乔襄文之前就曾听邹放谈及秦刚的“格物致知”想法,对此也是兴致勃勃。

要知道,在北宋之初,以司马光为首的涑水派对于“格物致知”的理解,却是完全相反的一个方向:

司马光认为,“格”是排除,“格物”就是“排除物欲”,然后才能知晓“至道”。

实际上,正是他的这种理解,也导致了他所代表的旧党政治理念偏重于守成。

在他们看来,所有的改革变法,都是在追求不必要的物欲,都是不好的,是要需要被排除的。我们什么都不要做,只要净化心灵、就能实现“天下垂手而治”的美好结果。

当下还是高太后当政,司马光的学说,在朝廷中,尚还占据着最主流的声音。

而江淮地区,却因为王安石后期曾在江宁府潜心于开设书院、教育子弟,而无形中将王学的基础打得甚为牢固。

只是,乔襄文从内心的自然感悟出发,虽绝不认可司马光的提法,但也无法从王学中寻找到更明确的支撑点。于是他才有了尝试跳出六经之外,寻找自己的答案的做法。

而他打理的菱川书院,也由此而带去的各种变化,更是带来了外界的各种异议。

秦刚明白,乔襄文所产生的,正是中国自北宋开始,就已经在文人士子中所诞生的一种朴素的历史唯物主义思想萌芽。

只是,若无后世先进的思想理论以及极其重要的科学手法作为支撑,这种萌芽也只能浅浅地露头。

时间一长,它们既无法从经学典籍中找到做权威背书,同时又缺少充分可以展现这一思想价值的展示舞台。

许多如乔襄文这样的文明之闪耀之光,被历史局限而无情地抹杀。最终,菱川书院的盛名,也将随之没落,消失在了某个不知名的角落之下。

而此时,三人的交流正在兴头,在秦刚有意无意的激发之下,越来越多的思想火花,正在各自的交流中不断绽放。

“世间之人,自称所研大道者多矣,又如何来评判或检验他们所称的大道之真伪呢?”邹放提出了这样的一个疑问。

“实践是检验大道的唯一标准!”秦刚将后世的一句名言稍加改变抛出来以作答案。

乔襄文与邹放听着一呆,进而又面露惊喜地继续聆听。

“所以,格物并非死板地拿着一物而格。”秦刚此时心里想到的是,后来明代的半圣王阳明,一开始就是呆坐着对竹子进行格物尝试,格了一整天也没格出东西。当然,他也瞎打误撞地抛弃了实践格物之道,转而悟出了他的心学格物之新径。

对于秦刚而言,王阳明的心学虽然伟大,但是对当下这个时代的意义不大,他需要的是明清之后的格致之学,是基于实践检验的科学工具。

“实践为标准,格物方有序。”正好想到了竹子,秦刚便抬手指了指窗前看到的几株翠竹,说道,“文人常喜以松柏竹同时入画,于是把它们三者放入同一格中,凭借的理由,便是它们都有经冬不凋、迎寒而立的相同品性。”

秦刚说的这是大家都认可的事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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