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薄毯,越想越生气,“我来救场还把我撂在这儿,我是他团队的备胎吗!”

钟向窈的起床气向来是不可理喻的,尤其眼下占理,气闷瞬间放大成了被忽视的委屈。

时间临近十一点,平时在家她早已洗漱完睡下了,可现在还因为原本不是她的工作而耽搁在这里。

等淼淼重新推开门进来,朝她摇头。

钟向窈顿时感觉自己的理智被按在地上摩擦,甚至不断地回想,自己与谢云起从前的恩怨纠葛,亦或是哪里得罪他的地方。

直到发现为零的时候。

钟向窈起身,冷着脸就要去隔壁。

然而走到门口,刚拉住把手她便冷不丁的顿住,脑海中闪现过一个人的脸。

她迟疑了两秒,扭身看向茫然的淼淼:“你说我……”

“说什么?”

“没什么。”

拉开门,钟向窈面不改色地提步往出走,满脑子却都想的是如果现在给谢则凛打电话,他会不会帮忙。

她这样想,手指已经无意识地翻出号码。

看着这串从来没拨通过的数字。

钟向窈轻轻撇嘴,算了。

录音室的门被她推开,看着房间里三个面色尴尬的女人,钟向窈捏着手机的指尖稍稍用力:“还联系不到人?”

“是。”刚才一直道歉的录音师给她看手机,“已经打了不下十个,都没人接听。”

钟向窈拧了拧眉,郁闷的同时完全没有留意到,扣紧手机的指腹触碰到那串手机号,在不经意间已经拨了出去。

“谢云起也太不负责任了吧!”

“他怎么了?”

男人沙哑的声音从音筒里传出来,带着细碎的砂砾,宛若古老的留声机在缓缓运行,充盈着淡淡的温柔。

钟向窈吓了一跳。

四处寻找声音而不得,直到手机又发出微弱的震感,丝丝缕缕的隔着掌心传递至她的手指:“又不说话。”

钟向窈低头,这才看见屏幕显示。

“啊!我不小心打错了。”钟向窈转身出去,走到拐角口,“是不是吵到你休息了。”

那头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,随后听见谢则凛问:“那你原本打算打给谁。”

钟向窈拽了拽衣摆,不自在地含糊道:“就……随便打打。”

“嗯。”谢则凛似有若无地应了声,隔着电流,低哑的声线拢上了几丝缱绻,语调轻缓,“刚刚说谢云起怎么你了?”

“他放我鸽子!”

谢则凛没有打断她说话,呼吸声微弱到几乎不存在,只是偶尔吐息略重,让钟向窈知道他有在听她讲话。

见对方无动于衷,隐约的纵容意味叫她的不痛快瞬间放大,恶向胆边生,钟向窈越吐槽语速越快,甚至没想过自己正在与谢则凛说教他的亲弟弟。

“简直欺人太甚!”

“公司安排我来给他录新专伴奏,折腾了七八个小时,现在录完了走不得,还得等他检阅合格才行。”

“好嘛!”

“可偏偏工作人员怎么都联系不到他,我真是想不明白,谢则凛,你说现在还会有人拿手机当摆设?”

没由来地,钟向窈的这声“谢则凛”熟稔地脱口而出,偏偏当事人毫无所察,依旧绘声绘色地道着委屈。

说的上了头,语气愈发猖狂。

谢则凛在那头停了一瞬,很轻地笑了声。

小姑娘心思多变,前些天重逢时面对他还各种不适,一口一个“小叔”喊得真切,今日被欺负倒是自然多了。

仿若回到了未有隐形龃龉的时候。

谢则凛被打扰休息的躁意退却,强调变得慢条斯理:“那你想怎么样?”

“好好教育他!”钟向窈倾诉完内心的不满后,见谢则凛毫无偏袒之心,对他好感愈甚,“谢爷爷为人正直,几位伯伯也都是好人,你可别让谢云起害了一锅好粥呀。”

“这样。”他低哂,“行,知道了。”

得到回应,钟向窈缓缓吐出心底那口浑浊郁气,想到谢则凛从前教训人的手段,又有些惊怕:“不过也别下手太重。”

“怎么算重?”谢则凛调侃她,“你在酒店那脚算重吗?”

思绪倏然被拉扯回一周前。

那段靡丽春.梦也如涨潮般灌入脑间,香.艳画面令她静在原地,尴尬后知后觉的涌现。

“……”

这该死的梦。

怎么一提起来就会想到细节,可让她以后怎么面对谢则凛。

脑子被清理的干净空白,转移话题的小招数在这一刻似乎失了灵,钟向窈想不出解决方法,只好挂断电话。

她垂下眼睑,怔忡地盯着鞋尖。

几秒后,意识到跟谢则凛都说了些什么,最后欲哭无泪地捂住脸无声尖叫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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