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章(1 / 3)

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屏幕里播放着残忍的画面,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蜷缩在墙角,旁边站着的男人手里拿着根金属衣架,疯狂地朝她挥舞着。

衣架毫不留情地打她的脑袋,她惨叫着用手去捂住头。接踵而来的是一下下更猛烈的袭击,男人抽她的胳膊,“你躲什么躲!”

慌乱的挣扎中她的衣袖在墙上擦出了白灰,上衣和裤子上尽是白色的痕迹,仿佛是个破烂的从垃圾堆里刨出来的玩偶。

她的手上不知从哪里抓来一根黑色细棍,毫无章法地乱挥着,细棍抽上老头的胳膊。男人嘶叫一声,瞬间甩开手,捂住自己的手臂。

“还敢还手!”老头抬脚踹向她未能护住的肚子,就跟踹沙袋似的。女人的眼睛陡然睁大,两只眼睛几乎要夺眶而出,脸色唰地变得死一般苍白,歪倒在墙边。

镜头刻意向前推进,放大那张痛苦不堪的脸,“就该让她知道点厉害,让她还敢跑。”

“陆冉冉,好好看看你妈的样子,你下回要想再往车站跑,我就这样抽你。”镜头里扭曲的脸上淌着冷汗,嘴巴大张,悲惨地干呕着。

时星然胃部突然一阵痉挛,老头的脚好像穿透手机屏幕狠狠地踹到她的身上。她哇地一声呕出来,然后立刻捂住嘴冲进洗手间。

原本坐在时星然身旁的女人趴在床上痛哭,弓着身子将头埋进被子里,双手抓着被子捂住耳朵,像个逃避的鸵鸟,根本不敢去看她的手机。

她的手臂颤抖着,发白的手指紧紧地握住被子,不让任何空气进入,像是要活活把自己憋死。

“该死的,又去我房间里乱翻东西,给我拿过来!”

黎记淮见状马上将视频暂停播放,画面就此定住,那些令人感到不适的声音被掐断。房间内传来哗哗的水流声,他走进洗手间,看见时星然双手撑着洗手池喘着粗气,下半张脸都被水打湿,上衣领口也被浸湿。

他心疼地问道:“还好吗?”时星然虚弱地点头。

他用干净的手帕纸替她擦干脸上的水,然后用纸压着领口,吸去衣领上的水分。

待时星然缓过来后,他们一同走出去。看见女人坐在床边,默默地抹眼泪。

时星然问道:“我跟你核实下基本情况,你母亲是被拐来的吗?还是说娘家人已经亡故?”

能让人肆无忌惮欺负的,往往是没有任何依仗的人,施暴者会少很多顾虑。

“我外公他们抛弃她,就因为她是个没人要的傻子。我妈她才十八岁,就被嫁给三十多岁的老光棍。生我的时候,也才二十岁。”

女人的头低下去,“我生下来之后,我父亲总说我以后也会变成我妈那样的精神病,说我妈是个生不出儿子的贱货,对她拳打脚踢,踹她的肚子。”

她以手掩面,瘦小的肩膀一抖一抖的,“过了几年我妈生了我弟那个垃圾,我们才不至于天天挨打。然后等我二十岁的时候,就被他卖给三十多的老男人,因为别人给了他十几万,说想娶个老婆。”

“后来我真的变成了“生不出儿子的贱货”,结婚好几年也没孩子,他们让我赔钱然后离婚。我所有的钱都给了他们,才在去年离了婚。”

时星然心脏抽痛,那种命运完全无法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悲哀与无力席卷而来。势不可挡的龙卷风很轻易地将力量单薄的人卷入残酷的风暴,然后在囚困中迎来死亡。

在信息爆炸的时代,我们每天都会接触到各种社会新闻,那些“精神正常”的暴力犯罪者相当多见。人们会痛斥他们,但也只会将这些人视为异端的个体。

而每当新闻上出现一例精神病患者伤人事件,这些偶然的个体却变为整体的代名词。不安定、精神失常、会伤人……,这些词汇“平等地”扫射所有精神病患者,也让人们生出偏见。

但其实精神病患者比起发动暴力行为,往往更容易遭受暴力。

他们不为俗世所容,被藏匿在沉默又偏僻的角落里。他们的呼救埋没于无人知晓的黑暗地下室,难以被众人发现。

黑暗地下室的门被大石头堵着,想移开的话相当艰难。“你父亲虽然坐实了家暴行为,但你弟弟有可能跟你争夺你母亲的监护权和法定代理权。他有参与到家暴中吗?你有没有相关的证明?”

陆冉冉摇摇头,抽泣着将手机视频点开,指着画面中定格的那张脸说道:“他平时不开心的话会打人,但是我没有视频,这个视频里也没录上什么。”

她的手指不小心多点一下,画面再次动起来,男子伸手去夺他母亲手里的棍子,“交出来。”

棍子被夺走还不够,男人强势地去翻她的口袋,“你还拿了别的是不是?”然后掏出来两个很小的金属盒子,不知道是什么东西。

黎记淮却突然将视频暂停,插入两人的谈话,“你弟弟是在通信公司工作吗?或者说是通信领域的技术人员吗?”

女人不解他为何这么发问,回应道:“我弟弟他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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